數顆半徑五呎大的火球飛向蓮,再次宣佈這場戰鬥的開始。
蓮往左點地急閃,正以為已經結束,卻發現這些火球像是野獸追捕獵物般緊咬他不放,
他惱怒的吼了一聲,用力握住兩把斧頭,以自身的雙腳為軸心高速旋轉,
狂飆的巨風由此而生,來襲的火球就如同螞蟻弱小的被吸進中心、消失無蹤。
沈洛年右手提起蓮鳳,左手拿著一支左輪,銀色的身軀靜靜的看著狂風結束。
「造物,牢籠」沈洛年右手食手虛空一指,銀色牢籠從蓮的頭上憑空出現,
接著無預警的急速落下,即使蓮的速度再快,仍被巨大的牢籠罩住。
「雕蟲小技。」蓮將闇靈之力聚集在兩把斧上,猛力一劈,
牢籠「吱嘎」的一聲被劈出一個大洞,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,沈洛年並不是為了困住蓮而造出牢籠的。
「二級緩速咒」銀白色的光芒在一瞬間籠罩住蓮的身軀。
如果是在平時,蓮一定輕而易舉的就逃脫,可是剛剛因為聚全身之力擊破牢籠的瞬間,
身體陷入了短暫的僵直,也許只有短短的1秒,卻也讓沈洛年逮到了施咒的最佳時機。
「狙擊。」沈洛年冷冷的下達指令
手上的銀鳳槍身不知何時伸長,槍口的口徑也擴大了不少,在板機的上方加了小小的狙擊鏡,
他微微的瞇起了右眼,就像是策畫一切的獵人,準備將落入陷阱的獵物給予致命一擊。
「該死,這什麼鬼東西。」蓮掙扎的想離開,卻發現身體行動異常的緩慢,
自己無法讓身體照自己想的方向移動。
沈洛年一連扣下數百下的扳機「轟轟轟...」,無數到銀光從槍口中咆嘯射出,精準的射穿
蓮的身體,那些銀光就像是追蹤到氣味的獵犬,勇猛的追向獵物,
毫不留情的在獵物上留下自己英勇的戰功,但蓮不愧為四將軍之一,
即使身形緩慢了不少,也靠小斧擋下了不少子彈。
如交響樂一般的砲擊聲結束,蓮的身上找不到完整的一部分,到處都是被子彈貫穿的洞口,
看起來就像巨大版的蜂窩,可是卻仍屹立於沙場上,反觀沈洛年曲膝於地,
倚靠著憐鳳之撐著身體,看上去狼狽不已,身上的銀光也漸漸消失,變回原來的狀態。
「結束了嗎?」沈洛年氣喘噓噓的說
「被打得好慘。」蓮用聲音回答沈洛年的問題,身上的彈孔被漆黑的闇靈之力修復,
闇靈之力如泉水般從蓮的體內湧出,進而覆蓋著連的全身,
構成一副盔甲,蓮右手持著大斧拖著地往沈洛年走來,如準備收割人命的死神。
「可惡!身體趕快動!」沈洛年用盡全身的力量想站起來,手腳卻痠軟無力;
想使用魔法,卻頭痛的像是要裂開。
「你的力量應該是藉由交會得來的,雖然短期能產生強大力量,卻不能持久。」
蓮緩緩的說,也緩緩的走向沈洛年「而我的力量基本上可說是,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絕,
只要你沒把我完全消滅,我就可以一直修復再生。」蓮與沈洛年只剩10公尺的距離。
沈洛年冷冷的看著蓮,像是對逼近的死亡毫不再意,但內心卻激動不已。
一直想努力變強...,想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一切,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願望也無法實現?
為什麼每單突破一道高牆,卻有更多的高牆再次阻礙我?上天,你不止剝奪我的記憶,現
在連我的生命也要取走了嗎?那就全都給你!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給你!
蓮走到沈洛年的面前,舉起大斧,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。
沈洛年閉上雙眼靜待死亡的降臨,大斧夾帶狂亂的風吹亂他的髮絲,溫熱的血液從他的臉上
流下,可是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楚。
怎麼回事?為什麼我沒死,這熟悉的感覺,不,不可能是他。
他睜開雙眼,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,原本英該落在她身上的巨斧,
深深得陷入人影的左側心脈,人影回過頭溫柔的對著他露出一抹微笑,
像是不在意身上的傷口。
「主人,這回換我保護您了,可是我好像沒辦法動了,很抱歉。」短短的銀髮
,褐色的瞳孔,腰間插著一把小斧,凱布利用自己的身體替沈洛年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。
「小角色亂什麼!」蓮把巨斧從凱布利體內拔出,凱布利無力的倒在沈洛年懷中,
身體得顏色漸漸淡了、透明了,沈洛年擔憂的抱緊凱布利的身體。
淡淡的聲音,從沈洛年的腦中出現。
主人,之前怕您可能會遭遇危險,所以我在您身上動了些手腳,只要在您有生命危險時,
我就會出現在您面前,所以您不用自責,這一切都是凱布利自願的。
沈洛年抱著凱布利的身體,用虛弱的手壓住傷口,無盡的悲傷從眼中滑落,他隱隱約約
的察覺到凱布利的生命正在流逝。
凱布利不要說了,都是我不好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,你趕快休息,你一定要好起來。
主人,我好不起來了,您一定也知道,凱布利能與您簽定契需,真的很開心,這些年
來的照顧,凱布利一直放在心上,也許您嘴上沒說什麼,但我都知道您有一顆比任何
人都善良的心,凱布利真的感到很幸福。
凱布利的身體身軀如玻璃般碎裂,化作點點螢光,漂離沈洛年身邊。
「不要走凱布利,不要......」沈洛年慌亂的用手想把螢光攬在胸中,卻只見螢光穿過
手心,飄舞在空中,然後一個一個消失在沈洛年的視線中。
他腦中慘白,已經分不出自己現在的情緒,身邊的色彩漸漸褪去,只剩下悲傷的灰色。
凱布利死了,我什麼都不剩了。
大斧在次無情的劈下,沈洛年無神的等待死亡,也許心中正渴求死亡,
渴求在另一個世界能與凱布力相會。